2007年12月21日 星期五

玻利維亞:前情提要

關於玻利維亞,除了它有世界海拔最高的首都La Paz之外,你還知道些什麼?

拉美向左轉

國際政治情勢發展在我的個人關懷裡面只佔了很小一塊,我沒有每日閱報的習慣,偶爾參加一些影展如鐵馬影展、民族誌影展,或者買些報導文學類書籍如張翠容音寧阿姐的著作,藉以自欺欺人說自己是世界公民。
這麼巧在2006年出發前,不經意地聽聞南美兩個大選消息,其一是玻利維亞選出首位原住民總統莫拉萊斯,其二是智利選出首位女性元首帕切列特,如同當年認識切˙格瓦拉一樣,這兩位左傾政治人物的出身,煽動我浪漫的(革命)情懷,懷著憧憬踏上那片大陸:

*關於莫拉萊斯 Evo Morales
具有艾馬拉印地安血統的莫拉萊斯於2005年12月18日當選玻利維亞總統,打破了自西班牙殖民近五百年的歐裔統治狀態。他過去是古柯葉農夫,更年輕時曾是小號樂手(!),這些就夠迷人了,當年選舉訴求的兩點:促進古柯種植合法化(註一)、加強控制國家天然資源(註二)更是教我拍手叫好。他還嗆聲說當選後將成為美國的夢魘!

右:莫拉萊斯與查維茲 <網路截圖>







左:莫拉萊斯與卡斯楚<網路截圖>


*關於帕切列特 Michelle Bachelet
女性、二度離婚的單親媽媽、未知主義者、政治受難者,這些身分在台灣可能都會被邊緣化,集以上身分於一身的帕切列特卻在人口百分之七十為天主教徒、百分之十五為新教徒的智利打贏選戰,2006年3月帕切列特的勝選具有性別、政治方面多重的實質與象徵意義,作為南美第一位民選女總統,更寫下拉美婦女從政的新頁。(註三)

(不要問我為什麼只放莫拉萊斯的照片,不放帕切列特的)

代誌唔是憨郎想ㄟ呷甘丹
總之進行人類社會觀察是絕對需要有語言基礎的,冒冒失失地跑到人家的生活場域就以為能得到什麼第一手的資料,那真是太天真了。一個西語能力處於只會問路,問完路後辛苦猜測答案所指的旅人如我,能夠會意與紀錄的,大約就停留在柴米油鹽的層次...OrZ

我要嚼著古柯如同嚼著檳榔再一路哼唱著小調

走過地球幾個人煙相對較少的地方,卻發現再怎麼偏遠的休息站也好、雜貨舖也好,紅底白字的Coca Cola商標鬼魅般無所不至,聽說這個單字已經是世界最共通的語言之ㄧ了。根據網路外電消息,今年三月玻利維亞古柯種植業代表組成的委員會通過決議,呼籲總部設在美國喬治亞州亞特蘭大的可口可樂公司將「可口」(Coca,即古柯)拿掉,不希望這個神聖作物受到褻瀆,既然該公司不承認飲料中含有古柯成分。關於古柯和Coca Cola的公案,或者古柯作為管制毒品而衍伸出的國際政治經濟學,已經超出我的智識,煩請勞駕Google大神,在此謹提供本人近身的古柯經驗。

1.第一次接觸Coca,在往Cuzco月神廟的路上,Ernesto不時從一包塑膠袋中抓出幾片古柯葉放在嘴裡嚼呀嚼,他有敬拜大地之母Pachamama的傳統信仰,儀式除了把玉米酒chicha潑灑一些到地上之外,另外就是把古柯葉排成一個特定的形狀,聽來有點像檳榔之於台灣原住民-同樣是祭品,同樣被異族污名化。
2.後來旅伴患了高山症,當地人建議將古柯和某種紅色種子一起泡茶飲用,果然有效,我們有空就煮來喝,當成有病治病、沒病強身的保建茶。
3.之後自己跑到Cuzco市場去買古柯葉,是因為當地人建議長途跋涉(馬丘比丘三天健行)最好準備古柯葉來提神健腦、維持體力,再買些檸檬糖來生津止渴,他們應該是把兩者分開來吃,我們將兩種東西同時含在嘴裡,沒想到古柯葉的鹼性遇上檸檬糖的酸甜是絕配。
4.再之後到了玻利維亞,參觀過La Paz的古柯博物館,我和旅伴開始收集、比較古柯葉,台灣的檳榔有紅灰、荖葉等配料,南美嚼食古柯也有鹹的甜的配料,只是我一直沒搞懂那些配料究竟什麼做成的。
5.接著挑戰把新鮮古柯葉郵寄到倫敦,成功!(雖然那個收件人想要的應該是古柯鹼)實驗證明寄到台灣也是可以!(是的,我這裡有已經不新鮮的古柯葉,歡迎親朋好友索取)
6.到Sucre之後買了一堆古柯相關產品:古柯茶包、古柯糖、古柯粉(ㄟ,不是白色的,它的顏色和氣味接近抹茶)。
7.文化大發現:有毒梟之國稱號的哥倫比亞,首都波哥大Bogota市民竟然對於古柯相當陌生!我將古柯糖餽贈東道主時,他有一種既期待又怕受傷害的神態,原來他與他的家人這一生從未見過古柯葉。我大為吃驚,陸續又問了幾個哥倫比亞人,甚至有人警告我不要隨便提起古柯的議題,因為一般人認為coca = cocaine.在南美,比鄰的國家文化可以如此迥異,秘魯和玻利維亞的古柯是和自然、宗教連結的,哥倫比亞卻將之等同犯罪。

累了,寫到這,跳tone很嚴重轉不回來....


註一:莫拉萊斯宣誓就任玻利維亞總統至今仍是6個古柯農聯合會領導人的職位。今年他計劃把古柯合法種植面積從1萬2千公頃增加到2萬公頃,誓言將推動計畫為古柯葉尋找新的合法使用方式。

註二:莫拉萊斯於06年五一勞動節下令,將境內天然氣與石油產業收歸國有,隨後並派兵駐守全國的天然氣油田與煉油廠,並威脅將驅逐外國公司,除非它們在6個月內簽署新協議,並將大多數生產控制權移交給玻利維亞國有石油企業。


註三:拉丁美洲過去的女性元首,包括尼加拉瓜的查莫洛(Violeta Chamorro)、圭亞那的哈根(Janet Rosenberg Jagan)、巴拿馬的莫斯科索(Mireya Moscoso)等都因丈夫的光環中登上大位,而帕切列特則是靠著自己的力量成為總統。前不久阿根廷第一夫人克里斯蒂娜在大選中勝出,取代卸任的丈夫基什內爾成為新任總統,成為阿根廷首位民選女總統。

2007年12月15日 星期六

我是你的蘇珊
















寫自己的部落格寫到很煩躁,猶如夏日午後徒步於柏油路面的煩躁,這種情形曾經發生在其他人身上嗎?
乾脆來寫點不費腦力的東西,刊些無傷大雅的圖片,在我繼續玻利維亞遊記之前。

話說那日與旅居海外歸國好友WJ閒聊,談到我旅程上如何認識朋友--
我:不瞞您說這方面我挺拙劣的,通常都是等人家主動發現蜷在角落的我,我結識Eric時就什麼也沒做啊。
WJ:(興奮貌)所以你們怎麼認識的? (老娘寫部落格你都沒在看...)
我:blah blah....(前文交代過,不再贅述)
WJ:那你當時有戴眼鏡嗎?
我:蛤?!有啊….
WJ:(欣喜若狂貌)太屌了!你那副眼鏡那麼醜還有人要撘訕你,太屌了!(WJ已經high到無以自拔)

然後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將「太屌了」自動儲存為「太浪漫了」,在重看一次柯恩爺爺紀錄片《我是你的男人》時想起我和Eric之間更為吉光片羽的一段:

離開舊金山前,我絞盡腦汁想著給艾先生的書法該寫些什麼,我實在不想寫唐詩三百首,自己是不喜歡那種風格的,要翻譯給他了解更是一大難題,於是上網翻找材料,不知怎麼連結到馬世芳我所知道的Leonard Cohen(要強調的是,艾先生的電腦並沒有中文輸入法,天曉得我當時究竟輸入什麼關鍵字...),抄寫Suzanne的一段歌詞:
她餵你茶和橙子/來自遠遠的中國/你正想對她說/你沒有愛可以給她
她便讓你融入她的波長/讓河水回答一切/你一直都是她的愛人              
我把歌詞中的「中國」置換成「台灣」,以符合我無謂的國族認同。(到底還要多久才寫到吉光片羽那一段啊?!)
好啦快轉,就在我一邊磨墨(我討厭瓶裝墨汁,旅行隨身攜帶墨條,這次連硃墨都帶了)一邊揮毫的時候,艾先生問我他能做些什麼,我說:唱首歌來聽聽吧。接著那道光出現了,艾先生開口唱出"Hallelujah"。

還沒有線索我在說什麼嗎?艾先生和我分別感應到柯恩爺爺耶!但是那個當下我們都沒有太大驚恐,因為艾先生並不知道我在寫蘇珊,而我以為哈雷路亞是傑夫巴克利唱的(阿別恥笑我)。於是這個天大的巧合沒有被發現,它也許不應該被發現。

另外擷取夏宇的「無感覺樂隊及其暈眩」,編寫成:
因為我們深刻查覺一張逆著光的蜘蛛網的美麗
因為海灘總是好的什麼音樂都可推翻政府















最後變成讓艾先生房間顯得更家徒四壁的裝飾物。 



恭敬地刊上原詩:
我帶著我的口琴和一個三分鐘的煮蛋沙漏以為時間漏盡後可以重覆可以切割以為時間甚至可以靜止而又可以倒置我不停地吹著口琴看見他耍盤子騎單輪車噴火背在背上的鼓則早已經窮於應付。我是他的女人知道具他把我一個盒子變到另外一個箱子等等不一10次有8次是失敗的墮入「知識份子牽強的賣藝主題」。他是逃亡的無政府主義者以為一個拙劣的賣藝生涯乃是最佳的掩護我們也耍牌戲識破的人仍然丟下銅板走了極為慷慨對生命以及詭計極為寬大感概。

  草草收拾到最近的小酒館喝一杯找最簡陋的客棧投塑這一切有點極限主義但這些地方都極為老到世故不致令人顯得陌生突兀。他繼續寫他的傳單目的和他被控訴的罪名意圖推翻政府不盡類似因為我們深刻查覺一張逆著光的蜘蛛網的美麗因為海灘總是好的並且什麼音樂都可以跳舞都可以推翻政府。

  我就在旁邊吹口琴有點想成為一個沒有重大旨趣的秘密幫派裏總是錯過重大決定的那個人。我的沙漏放在桌上每當漏盡就有人走過來倒置它讓它重新開始於是不停地有人來去與我交換長過三秒鐘的目光有一個人就傳過來一根捲好的大麻那雙清晰的獸般的眼睛裏我輕輕一瞥照及的自己像有人講故事只講到一大片無人到達的草地而我總結我的嘆息不我不能愛你。

  白天我們遇到的另外三個流浪漢其中一個會背一些句子「音樂是一切」等等。我們結夥去雜貨店買乾酪和香腸及麵包他出示假鈔。聞起來像乾酪的男人狐疑一番就收下了他是我碰道的第2個對詭計慷慨寬大的人而他聞起來的的確確像一個羊酪是一個不肯跟隨夏令時間把錶往後撥一個小時的人他決定根據自己的時間到達火車站搭火車到阿姆斯特丹。

  那張假鈔從此將在人世流傳帶著不能想像的善意收到的人以更大的寬容付出去讓它流動見證一切可能的愛和溫暖和誠懇和節制和幽默和烹飪方式就像一個每三分鐘倒置一次的永無止盡的沙漏。

  我們於是也就吃了乾酪香腸和麵包早早睡覺然後我就懷孕了小孩將以安那其為名這我不是很贊成。我比較願意他是一顆星星之類的。安那其遲早也是要疲倦的。對這一點我是這麼老於世故令人生厭。一個落著雨的晚上他攜我參加一個數百無政府主義者的聚會彼此交換手藝共勉。參加者以失業的人和小學教師居多。我在旁邊用傳單捲大麻那是極好的大麻來自南美某一個即將徹底消失的印地安部落。

  我們決定5個人組成一個樂隊叫做無感覺樂隊我負責吹口琴但有人覺得這個名字未免太挑釁了但實在也沒有更好的了。他說他是音盲他只能繼續耍盤子最多再增加一個而且極可能也不會成功。大家也決定讓我收錢我說因為我是唯一的女人嗎不大家說因為只有你才有那頂唯一的帽子。

  我在帽子裏放了小紙條寫了我的名字和見面的地點和時間準備跟任何一個看到的人一起走掉。但我們表演得那麼失敗人們紛紛散去我把帽子重新戴上那是一頂舊貨攤買來的希臘皮帽無論如何帽子使我顯得聰明善良好看激動而且極願意在任何時候出門散步。

  如何解釋即使一個簡單的句子其指向也是分歧的不確定的無可詮釋的如何證明我隨時因為生活而暈眩如何告訴你我們極瞌睡我和我的小孩像豆子躺在豆篋裡那瞌睡──怎麼說怎麼說一片樹葉飄下來落在一管口琴的第七個音節上秋天開始得很是時候。我們的無感覺樂隊經過的一條街叫做時光流逝之街。

  我決定我是處女懷孕就像他決定他自己是無政府主義。他贊成不見得所有比喻都必須是準確的但他說小孩自己恐怕不會同意的。所有的小孩第一件事就是想知道自己是怎麼來的做一個小孩極為艱難的當他們找不到解釋或是解釋不夠充份他們無喇繼續下去他們就提早長大了。啊那瞌睡。那瞌睡像一種循環小數。我的小孩,在我們一起慎重睡著以前,我說你知道不知道現在現在我感覺感覺自己像一座沙丘正在正在被風吹散。

  又像一陣更強的風吹到一個更陌生的城市種滿葡萄橄欖樹和無花果的城市陽光漠漠我們對生活找到的唯一解釋是音樂。於是我們的樂隊繼續存在用一種絕大的意志力繼續存在馬戲部分則視表演者當日醒來的精神狀況決定。他也無論如何決定要繼續寫他的傳單沿途發送我
看到的一些比較不激烈的句子是這樣的:「形式。深沉的形式。密閉的。隨時可以瓦解的。匿名的形式。」有人簡潔地重視形式以輕視細節為榮。我握著我的口琴終於成功地在一個櫃子裡被變走然後在一個鋼琴裏出現我驕傲地壓抑地用我的沙漏起誓生活生活令我極端暈眩。

2007年11月15日 星期四

玻利維亞:一路嬉皮下去吧!


耶,我終於擺脫灰瑟陰冷的倫敦,重新回到陽光燦爛的南美了。

2006/10/13從祕魯的Yunguyo離境,當初的在機場填寫的入境表格遺失,必須付5美金的手續費(不確定是否這個名目),這樣就算了,我交出5元美金紙鈔時,機車官僚竟然要求我換成5張1元美金否則拒收,老娘當然相當不解要求這名官員給予合理的解釋,他一副"不然你能怎樣"的嘴臉,我轉而向身後幾個白人遊客表達我的憤怒,巴望有人能為我打抱不平,無奈第三世界邊境就是日頭赤炎炎隨人顧性命,最後還是付錢了事。

one week in the hippie town Copacabana

Copacabana小鎮位於的的喀喀湖邊,大部分旅人是為了前往太陽島(isla de sol)或者首都La Paz路過於此,我卻著迷於這裡的嬉皮氣氛--不曉得為什麼,這裡聚集了來自拉丁美洲各地的手工藝藝人--只要有手工藝藝人,就有浪跡天涯隨地便溺、百毒不侵天人合一的生命情調。是從這裡開始的吧,我們深深體會到在南美旅行,特別是貧窮旅行,只要跟緊這些手工藝藝人,包準你...吃香喝辣或許沒有,但是便宜住宿絕對沒問題,他們如此well-traveled,因而發展出特殊的人際脈絡或者雷達天線,總是可以找到有趣的、有view的、有weed的落腳處。

同旅社的房客,來自哥倫比亞的Johny靠著編飾品維生就這麼旅行5年,好幾個溫暖、寧靜、令人昏昏欲睡的午後Wen & Yu認真的向Johny學習手藝,然後編織直至天色昏暗,氣溫下降到我們非得穿上襪子,出門尋求一杯Api或chocolate caliente(註)為止。當時不知道在自恃什麼不肯認真學習的我,現在望著我逐漸髒污的trenza(西語:髮辮),只有感到後悔,尤其是聽到Wen & Yu在創意市集賣出作品...
未經修圖,Copacabana的天空總是這樣湛藍。Jaime牽著現代嬉皮家庭的小子走向湖邊,手工藝藝人在街道擺攤,這幅畫面在我腦海裡停留的時間比我預期的久很多、很多...


土法煉鋼穿耳洞
小鎮生活的一個高潮夜,就是half-stoned Johny幫half-stoned的我穿耳洞。在一個熱水難求的小鎮,你當然不會奢想有什麼「無痛穿耳洞」的用具,但是當Yu拿出蒙古的刺蝟針骨 時,我還真有點傻眼。Johny在一旁吆暍,反正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而且南美人應該有豐富的穿耳洞經驗吧(誰說的...),我躺在床上側著頭露出不太雪白的頸項上的耳朵,無意識的瞪著趨前旁觀的Yu(這時怕血的Wen已經跑去躲起來了),然後聽到:啵!原來耳垂被刺穿是這種感覺啊。過沒幾天耳針掉了,耳洞也就癒合了,沒什麼遺憾,但是上週台東行看到Yu的新作品,又想給它穿一下,手創物真能刺激我的消費慾啊!

太陽島印象派之畫
從Copacabana到太陽島要90分鐘的船程,很多遊客選擇一日往返,因為島上民生物資必須從鎮上運過去,物品價格相對較高,而我們因為有西班牙畫家朋友Jaime介紹的秘密旅舍,選擇在島上過夜,非常明智的決定。
在太陽島北方Cha'llampamba上岸後,我們在Alfonso的民宿住下。這是一個沒有路標沒有門牌也沒有看板的山丘上的茅屋,你應該不會奢想用電話還是網路聯絡吧?要找到這裏只能認命地問路,一旦你找到了,你就有了整個院子以及湖光山色。


one of my favorite fotos from the grand tour.Alfonso的家人在院子整理漁獲,幾隻貪吃的貓在旁蠢蠢欲動。



第一天造訪了島上的文化遺址,一路上有隻小貓伴遊,踏著牠小小的步伐,可愛的彈跳韻律跟隨我們,如果在台灣就帶回家了,尤其它是隻虎斑貓啊!對了,到遺址要門票,門票可以殺價。

第二天環島健行,常常碰到一個轉彎錯認自己到了天涯的盡頭,常常看到一個沒有人跡的湖岸想跳下去裸泳。這不是陳珊妮《不夠放肆》裡的熱帶島嶼,反省透析頓悟倒是類似的:

找一個島 
太陽起得不太早
同行的陌生朋友 
醒來連名字都不知道

找一個島 
月亮爬得不太高
談天喝酒說笑
還有螃蟹繞著客廳跑

找一個島 
開車開到快睡著
偶爾想被人打擾 
只有牛過馬路吃草

找一個島 
衣服穿得少少的就好
想不出什麼煩惱 
只有找找口袋裡的機票

總覺得自己.......

不夠放肆
是彼此還不認識
是自己太不誠實
是不敢離開城市

詞/曲:陳珊妮 出自【華盛頓砍倒櫻桃樹】專輯



















太陽島女子足球隊--穿傳統蓬蓬裙還是可以踢球的!






Copacabana附近有幾座山可爬,爬累了就往石頭上一攤,沒人打攪。






另外一座山上有教堂,教堂不遠處是當地居民看夕陽的地方,那天剛好有進香團,人多了點...




註:
Api由紫色玉米做成,濃稠而略帶酸味,在超市有賣袋裝粉末狀的Api,買了一包想回台灣開party宴客,無奈背包人間蒸發;如果要喝熱可可,建議自己另外買袋裝可可粉,店家賣的通常只加兩小匙可可,讓你知道自己在喝可可這樣,話說我也買了各式可可粉、可可塊當伴手禮,一樣是放在那人間蒸發的背包裡...

2007年9月20日 星期四

西方極樂世界:Reading Fest 2006

瑞丁遊記無圖,因為我在進會場前弄丟了相機。
是的,傳說中出國第一個月丟iPod、第二個月丟相機,最後整個15公斤登山背包都人間蒸發的人就是我。


Day 1 (Aug 25th)
Reading三天聯票很難在英國以外地區購買,總是在幾小時內售罄,但不用擔心,黃牛大哥就在車站外面招攬生意,票價往往比官方網站賣的還便宜,原價135英鎊的聯票最後我以110英鎊購得。賣我票的人叫Mark,請我在車站旁的酒吧喝了兩杯,我一邊聽著他奇異的人生遭遇--Mark靠著賣音樂會、運動賽黃牛票(偶爾一些藥物)而衣食無缺--一邊驚訝自己馬上就跟黃牛哥混熟,看來我無法抗拒亦正亦邪的角色,又或者,我只是羨慕他旅行和工作不衝突的生活。

告別Mark醉醺醺走向會場,在入口草坪勘查地形小憩一會兒,起身幾秒後想起相機留在地上就遍尋不著了,跑去失物招領處登記,結果只是證明英國人並沒有紳士到拾金不昧。心情低落於是濫用物質,人體實驗發現在帳棚型舞台如NME Stage通風不良之處,菸酒要斟酌使用,否則要記得像我一樣,在失去意識之前趕緊攫住工作人員。

所謂化悲憤為力量,中場休息之後又是活跳跳,這天依序看了Peaches、Belle& Sebastian、Secret Machine、Yeah Yeah Yeahs、Dizzee Rascal、Primal Scream、Franz Ferdinand。

Yeah Yeah Yeahs是近年最最喜愛的樂團,I'd like to become a lesbian for Karen O's sexy voice and stage antics。台上Karen O穿著好友Christian設計的服裝盡情張狂肢體,非常納悶我身邊的觀眾怎麼能不為所動,直到我賣命地胡蹦亂跳一陣子之後,周圍幾個女孩才跟進,要一個亞洲女生來帶動氣氛你們這些英國人不感到羞恥嗎?!真懷念在台灣時姊妹淘一起笑鬧唱跳的景況,希望有天能和姊妹們在什麼場合表演YYYs的曲子,這願望恐怕得要地社舉辦樂團模仿賽或YYYs再次徵選音樂錄影帶才有可能實現。

Day 2 (Aug 27th)
這天是我人生的大日子,如果說看到YYYs的表演是不枉此生,看到Pearl Jam的表演就是死而無憾,年輕時這樣想:等我看過Pearl Jam現場就可以死去了,所以2006年8月27日之後的每一天我的生命都是多出來的。

Pearl Jam的樂迷以男性居多,擠在一堆人高馬大的macho men中間差點沒窒息,但是為了親近Eddie Vedder老娘我是不可能善罷甘休的。Eddie一出場就給我們很大的驚喜,他用Ukulele彈Black Sabbath名曲"Iron Man",底下觀眾很有默契地跟著:搭搭 搭拉搭 搭搭搭搭搭拉搭 搭拉搭,Eddie的回應映證了我為何認為他是天底下最謙虛的rock star了,他說:我們不常來英國卻得到如此大的喝采,我感到內咎,更叫我內咎的是你們的過度殷勤(mal-attention)尤其你們過去三天都在露營而我卻待在他馬的飯店裡。別人講起來會顯得煽情的話Eddie透過他的專注眼神和一個聳肩向我們傳達他無比的真摯。睽違15年,PJ終於再度踏上英國土地,曲目自然夢幻,我沒想到能同時聽到my 2 favorites: Better Man、Yellow Letterbed,真是太銷魂了,散場後一路哭著回家。

Placebo一度因為音響問題中斷演出,無聊之餘大螢幕攝影機開始拍那些跨坐肩膀上的女孩們,有個女生很帶種的拉開胸罩上空,引來一片歡呼,攝影機繼續拍,被抓到的女生一個接一個露奶,彷彿不這麼做的話會成為史上著名的chicken shit,起初我還蠻享受的,然而一切的樂趣在一個女孩不願意脫而慘遭噓聲時瞬間消失。也是在這個時候我莫名感到寂寞,參加國內外大小音樂節總是單打獨鬥,遠征到英國來Simon還是無法同行,哪天如果我相信許願,我就給它許說希望跟愛人一起參加演唱會好了。

Notes from Reading
1. 和V Festival相比,場地幅員較小,觀眾年齡層較低。
2. 串場播放的music video品味獨特:英國樂迷竟然能夠一字不差跟唱Tenecious D "Tribute";一支卡拉ok形式的影帶字幕跑著吸引我高度注目的歌詞:Cunts are still running the world...in theory,I respect your right to exist.I will kill you if you movein next to me,後來查出此曲出自我們敬愛的Pulp主唱Jarvis Cocker。
3. 主辦單位相當貼心地在大舞台表演時發放飲水給觀眾,水裝在紙杯裡而非罐裝水,就像大麻或菸大家輪流使用,當我接過由前頭傳來的水一飲而盡時,莫名其妙地感覺和這些陌生人建立了某種革命情感。
4. Black Sabbath的曲子是今年翻唱大熱門,Dresen Dolls挑選了經典的"War Pig"
5. 回程的火車人滿為患,不要以為英國人就不會爭先恐後,搶位子是一定要的,記得眼明腳快。
6. Reading和V的節目手冊長得真像,而且都不隨聯票附贈須另外購買,存心扒樂迷兩層皮。

2007年9月18日 星期二

西方極樂世界:V Festival 2006















不知道有沒有人在期待我寫V和Reading教戰手冊,不知不覺那兩個輝煌燦爛的週末已經成為一年多前的回憶了,很開心我終於有時間/心思/工具述說那兩趟搖滾樂朝聖之旅。

V Festival--血淚交織站不直
Day 1(Aug 19th)
門票和露營票是在台灣就買好的,拎了一個睡袋輕裝便服,搭了40分鐘的火車抵達位於Chelmsford的Hylands Park會場。什麼樣的festival goer會只有帶睡袋不帶帳篷呢?她不是經驗不足就是神經大條。更誇張地,她隨便把睡袋"借放"在沒人在家的帳蓬前面,還為自己懂得挑辨識度高的帳篷沾沾自喜,殊不知入夜之後....

從帳篷區到舞台區必須經過一大段的樹林,這時我才察覺到多數人都穿上雨鞋,女生比例尤高,而且雨鞋都在比花俏的,經驗不足和神經大條的我依舊踏著一雙拖鞋,完全沒預料到臨晚的一場大雨會將我變成什麼。

舞台區首先叫我稱奇的是工程人員,下面這張圖各位有看出什麼端倪嗎?!


吊在上面的是女生耶!台灣的舞台工程少有女性角色出現,更別說像這樣飛簷走壁的人物了,在國外可能也不常見,因為當我雙眼發直望著她之後,其他人也議論紛紛起來。






舞台上Keane正在表演,不是我的茶,但為了接下來的Beck還是很努力地先卡好位。Beck帶著他的puppet group一出場就駭翻天,另類音樂界國歌"Loser"自然是人人跟唱。整個puppet set相當認真的再現真實的舞台,除了造型唯妙唯肖、動作活靈活現,偶舞台也很講究,小螢幕播放著預先錄好的舞台背景,如果從真實世界的大螢幕觀看,一大一小的Beck虛實互見非常有趣。
















Beck表演總是一堆傢私,The flaming Lips有著名的兔子裝和大氣球,Beck的新花招則是樂手們邊吃飯邊拿鍋碗瓢盆作percussion,這種funky grove之下沒有可能不手舞足蹈。


這天的headline是Radiohead,多次謠傳要來台灣的電台司令,雖然比起許多人我根本算不上什麼歌迷,但這一生有機會看到天團現場睡覺也是會笑的。或許因為這是06年Radiohead在英國唯一一場大型演出,台下人山人海的觀眾接踵摩肩,幾乎可以聽到旁人期待又興奮的心跳聲。Thom York出場那一刻我不知是過度驚喜還是過度疲累,絲毫沒有大呼小叫,直到經典的"Creep"響起,萬人大合唱,眼淚不自主流下的時候才明瞭他們的音樂在我心中的份量。
(相機記憶卡毀損,R團只剩下一張殘破的照片,這支片子紀錄下令人起雞皮疙瘩的大合唱)


散場時我終於親身體驗到傳說中的搖滾泥巴仗,it was damn dark and fucking muddy that I could hardly stand still,徹徹底底的舉步維艱,眼見人潮逐漸散去,我還困在泥濘中動彈不得罵髒話。那副模樣大概可笑得足以引發同情心了吧,英國男子Ress探問我還好嗎?我那強裝的鎮定一下子就被看穿了,他堅持要背我穿越泥路,就這樣我放棄了女性尊嚴,換來成年之後不曾有過的從背上看出去的風景。後來Ress好人作到底讓我crash over他和朋友的帳篷,沒想到我不用找帳篷,帳篷自己找上我。故事說到這還有人記得我可憐的睡袋嗎?由於氣候條件不佳加上不良於行,我很令人鄙夷地放棄搜救它,隔天清晨醒來覺得隔壁棚亂眼熟的,哈哈,哇哈哈,原來前一天我就是將睡袋寄放在Ress隔壁的帳篷啊,這個巧合是神要向我證明祂的存在嗎?

Day 2(Aug 20th)


不認真的聽眾如我,時至今日the Dandy Warhols、the Feeling的演出在腦海裡連殘影都沒有,我只記得Gomez表演時感覺到樂迷的懷舊氣氛,心想這個團應該也在某些台灣音樂寫手/文藝青年的年輕歲月留下印記,他們寫文章會提起"大二那年一段青澀的戀情告終,Gomez的XX專輯陪伴度過幾個失眠的夜"之類的。




Starsailor表演時底下觀眾顯得有點稀落,難道大家都跟Simon一樣認為他們是男孩偶像團體或跟風團嗎?Starsailor的演出或許會被樂評人形容為中規中矩,不如直接放CD來聽,但我的耳朵沒那麼苛刻,他們還是帶給我一段美好的午後時光。





認識the Cooper Temple Clause是今年V Fest.最大的驚喜,他們的風格被歸類為post grunge,這名詞到底什麼玩意我這個grunge死忠者一點都不了,有人會將TCTC跟Placebo作聯想,兩者的主唱音質類似並且都擅長創作流線動聽的曲子,我在現場聽到的曲目多半出自於06'年加進new wave元素的新專輯,new wave化的placebo聽起來是不是很夢幻呢?剛在YouTube上重溫TCTC,舊歌曲式迅速地召回Alice in Chains的年代或甚至Melissa Auf der Maur,後~~~我完全無法抵擋這種陰柔詭媚的聲線!前陣子意外發現TCTC在今年解散了,叫人不知從何哀悼起的噩耗。

繼昨天的搖滾第一寶--泥巴仗之後,今天很榮幸地體驗到搖滾第二寶--mosh pit,感謝Charlatans,我無辜捲進激烈程度前所未見的洗衣機運動,我的下巴硬生生撞上某人的肩膀,廢話不多說直接嘴角流血。我的V Fest.就在Charlatans帶來的血以及Radiohead帶來的淚中度過了,雖然錯過剛復團的Kula Shaker有些遺憾,這兩天的見聞已經是多少搖滾樂迷夢寐以求,再不知足我就等著被天打雷劈吧。

2007年9月15日 星期六

倫敦趕集去

2004年「藝術市集」在台灣還是陌生的名詞,Campo生活藝術節得等到o5'年中才出現,王怡穎著作的《創意市集》已上架了,當時誰想的到現在台灣由北到南都有藝術市集在發生,民間團體之外連市政府、美術館也主動舉辦,議題討論由創意市集的品質延伸到如何扶植手創工作者(創意市集產業化?!),儼然一股氣候在形成。
《創意市集》圖文並茂介紹倫敦Spitalfield Market裡頭聚集的獨立品牌設計師,實地採訪自由工作者的創作與生活。那時看完書即被那種年輕、熱血、獨立、手工的氛圍所吸引,盤算著有朝一日到倫敦定要一訪Spitalfield,無奈我停留時間不夠長,週末排滿行程只能在週間前往,沒有看到熱鬧繽紛的市集面貌,而且部分店家太有一種工作室的姿態,也使我裹足不前,我還是在五味雜陳、喊叫廝殺的市場裡比較行氣,不過我相信週末的Spitalfield想必仍是充滿生命力的。

要說倫敦我最愛的一區肯定就是Camden了,這個龐克、嬉皮重鎮百聞不如一見,五花八門、五顏六色的人群與事物紛紛踏踏,運河橋底下的幾個龐克人拍的我膽顫心驚,聽說從照片就可聞到我腎上腺素的濃度。














Camden一帶有數個市集,走出地鐵往運河方向走馬上遇到兩個,左邊為Inverness street Market,右邊為Camden Market,後者最大的驚喜在於有許多攤位販賣平價的樂團T-shirt,可以享受在地攤翻找樂團相關產品的樂趣,我說的可不是台灣夜市兜售的ACDC或者Iron Maiden之流的品項喔!











過運河會遇到另外三個市集:Canal Market、Lock Market和 Stables Market。Stables主要聚集印度風民藝品店、復古服飾店和設計師自營店,我在其中發現一個用電路板創作燈罩、耳環等物件的個性商店,我很喜歡這個創意,但攤位明白貼著告示未經允許禁止拍照,經過禮貌的請求,女主人大方答應,於是有了以下照片:





倫敦有名的市集還有柯芬園Covent Garden,它的特色在於充滿古典氣息還有一旁的街頭藝人表演,但是這裡的東西售價相對較高;波特貝婁Portobello road為著名的古董街,在櫥窗裡可看到許多來自亞洲的文物,毛主席肖像和觀音像並陳似乎也沒什麼好大驚小怪了。

2007年8月5日 星期日

聽說去過倫敦

離開倫敦時很害怕回台灣會被揍,如果人家知道我如何揮霍日子,又如何錯過那些"重要建築"。

戶外活動
到倫敦的第一週仍然不放棄任何步行的機會,有天讓我從London Eye的南岸走回Hammersmith,Simon忍不住對我說:你買那五、六千元的地鐵月票會不會浪費了?!無論如何我還是堅決要把多數時間花在公園,人造公園如Kensinton Park或者自然綠地如Hampstead Heath都可以。
Hampstead Heath是倫敦近郊最大的森林綠地,輕度人工施作,遊客稀少,在樹叢邊遇到一位女士對我微笑,原來她在摘野苺,我也喜孜孜跟進,隔日早餐做了野苺優酪乳。






dog just want to have fun at Kensinton Park



Hampstead Heath遇到龐大的黑鳥,錯覺身處達達主義畫作。



音樂活動
Kieran(a.k.a DJ four tet)邀約一起去Kilburn一處表演場地Luminaire,他對剛簽給XL廠牌的born Ruffians有興趣。到了會場門外發現當日的主秀是Quasi,就在我和Simon議論不下Quasi是否為Elliot Smith前身時,一個流浪漢模樣老頭路過說:對,沒錯! 哇靠,倫敦街頭真是臥虎藏龍,千萬不要小看那些住在紙箱的人。
born Ruffians完全體現了simple riff can make beautiful melody,鼓手沒有常見的神氣,取而代之的是孩子氣,整個團像小孩般開心。而Quasi雖然團員來頭大(鼓手另個團是sleater-kinney),合起來就是不對勁,時不時來段音樂爆衝,徹底砸鍋。
Kieran還是鄰家男孩老樣子,喝果汁要咬吸管,他告誡我在英國不要試圖搭便車。

V festival之後看了Metric在King's College的表演,暖場團是scissors for lefty.因為剛經歷過戶外大型演唱會的戰役,對於能夠舒適地看團--我說的是不必穿越爛泥地、不必忍受白目觀眾的推擠,感到是種恩典。衝著"Dead Disco"一曲而來,沒想到其他流行通俗的單曲也討喜,跟著Emily蹦蹦跳跳一整晚,她和Yeah yeah yeahs主唱Karen O在紐約曾經是室友呢,她們家裡開party應該很精采吧。




文化活動
我手邊的旅遊書作者本行做設計,書中介紹不少美術館,我只去了Tate Modern,因為它是發電廠改造的空間。Tate光線充足、動線明確,最重要的是免費入場,非常推薦一訪。
另外去了St. John Soane博物館,最大的特點就是雜亂無章的各式收藏品,相當帥氣,從斷手斷腳的門柱雕刻到知名建築物藍圖哩哩扣扣什麼都有,密室一樣的格局提供了探險的樂趣。







左上、下圖:Tate Modern的外觀



右圖:從Tate Modern可看到某個皇宮或教堂的有名地方










消費活動
倫敦街頭唯一刺激我消費欲的,就是五花八門的唱片行。大型連鎖店Virgin、HMV乏善可陳就不說了,我在Covern Garden看到第一家Fopp,種類齊全,價格合理,有些專案促銷盤更是買到賺到,像是Fiona Apple的Tide、when the pawn...雙CD盒裝只要6英鎊(!!)最近在PTT Brit-Pop板上看見Fopp倒閉的消息,為英國音樂消費者感到十分悲憤。
真的要找一些獨立音樂,非Sister Ray不可,有天中午Simon溜班帶我逛Soho區的唱片行,直指Sister Ray是倫敦樂迷的音樂聖地,這麼容易敗家的地方我只入手在其他地方沒看過的Black Box Recorder《England made me》以及Mary Timony《Mountains》,克制力真強。
Rough Trade這個廠牌大家應該不陌生,旗下藝人/團體包括Low、Super furry animals、Belle&Sebastian乃至近期的Arcade fire、the strokes,位於Covern Garden的分店看起來比較像是滑板用品店,地下室才是音樂商品陳列所在,後來又去了Notting Hill的分店,恰逢30周年特價拍賣,不知道是我音樂知識淺薄還是店家誠意不夠,最後我只帶走一張Capital K唱盤。
Soho區遍佈各種音樂主題的二手唱片行,足以消磨一整天,那天挖到morning after girls同名EP、Yuka Honda(Cibo Matto 團員)某專輯和Ciccone Youth《the whitey album 》
關於Ciccone Youth要感謝Pulp在其<音速青春>部落格上的介紹:

The Whitey Album就更有意思了。名稱不但擬諧了Beatles的經典專輯The White Album,從封面到內容更是Sonic Youth對流行天后Madonna的”致敬”演出。樂隊夥同了知名背斯手Mike Watt組成Ciccone Youth這隊暫時性Side-Project,團名來自於Madonna的本姓Ciccone。專輯裡甚至取樣了Madonna的歌曲片段,是八零年代末期最著名的樂壇惡趣味之一。

走馬看花:





London Eye


Tower Bridge


Thames River

2007年7月12日 星期四

假行僧

Hey you,我終於要提到倫敦的生活,我迴避著這個部份很久了,至今仍然很有可能把自己處理成一個青春期少女,很抱歉(不知道對什麼人說去的抱歉)。

三年前Simon離開台灣,我沒有信誓旦旦地想他一定會回來,或者我們一定會再相見。三年間我們各自經過了什麼,在魚雁往返之中並不能透露多少,我卻暗中計算魚雁造訪的周期,然後為了魚雁延遲而生氣,真是病態之病態,我應該擔心的是經期的不規律。

三年後,06年8月5日深夜,在倫敦的Liverpool St.車站大廳見到未理鬍髭的他,招呼式的擁抱不覺熟稔。回到他位於Hammersmith的住處,看著他搬出白酒慶祝我的造訪,接著在我面前do a line,還是沒有熟稔。然後爬上床,在慌張地試圖喚起熟稔的狀態下做愛。

知道熟稔感何時回來的嗎?隔天和他牽手搭地鐵的時候。我是很後來才清楚"牽手散步"這件事可以帶給我多大的認同與滿足,在27年當中我和無數人擁抱過,和少數人接吻過,一同牽手散步過的只有Simon及Eric,我就是頭腦簡單。

但不表示我不會反應激烈。即使是類情侶關係,你也他媽的不能把我一個人丟在酒吧裡,不管你再怎麼醉、再怎麼fucked up!Simon一聲不響離開酒吧事件發生,我先是悶頭哭個厲害,隔天就在別人的生日派對上莫名奇妙地開始甩他耳光,狠狠的幾個耳光直至人群停下手邊動作瞪大雙眼彷彿在說:天啊,Simon的女友真野蠻!從此Simon懂得淺酌勝於豪飲。

重新聚首之為試探,我沒有得到慰留,那為愛走天涯所需要的莫大勇氣,我是無法自體產生的,只好包袱款款繼續由此天涯流浪到彼天涯。

我有這雙腳我有這雙腿,我有這千山和萬水
我要這所有的所有,但不要恨和悔
~崔健<假行僧>



Simon with the Super-Fury-Animal guitar



        
每個禮拜殺到Cambridge去party,以為自己在拍YA片

後記:人可以多賤
五月時一個念頭來,決定不要再和稀泥打爛仗,告訴自己今年是最後一次費心為Simon準備生日禮物。六月時為了他回覆的感謝信沒改郵件標題而慍怒,而後他捎來道歉信又令我覺得自己太刻薄。幹,我是內分泌不協調還是水母毒侵入腦袋啊

2007年7月6日 星期五

我的夏日之複習佳言錦句

浪遊回國至今超過四個月,前些日子才突然意識到自己已經一年多沒有工作了,難怪,難怪我失去就業動機,而且非常難以處理正常生活。為了能接近旅行的狀態, 有一度想搬到離島,好友米迷怡說那咱們到宜蘭大溪去吧,那裡跟離島也差不多了,於是我的夏日就在海邊展開了。

此時我犯了一個錯誤,就是拜託家父運送行李,讓兩老完全暴露在過多的事實中。當晚我媽以習慣盆浴為理由不願意留宿,反應出她有多不接受我的新據點,然後在每次電話中交代--你可別跟人家下水衝浪,太危險balabala...天氣熱要多喝水balabala...門窗要關緊balabala,有時受不了了我就像肥皂劇那些不耐煩的女兒一樣將電話拿得老遠,讀個幾秒(通常一邊看著我的鰻魚缸)再將話筒拿回來。

非常偶爾,被雷打到的運氣,我和家母才會出現稍微有趣一點點的對話;
母:小時候你都不用我擔心,長大了反而讓我擔心死
Miao:所以你知道什麼叫做「小時了了大未必佳」了吧
母:你看,還會講有學問的話
Miao: %^&(^$*$%*^&$(翻眼白)

曾經我那麼想要煙視媚行,如今只不過我行我素的層次,我盡力愉快地活著(你以為這很容易嗎?)--希望有天家母明白這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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