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6月25日 星期六

Do you believe in summer love?

Day 10: The end... 

  今天艾先生就要飛回他的港灣城市,神女導遊安排的最後一個行程是端午應景活動-包粽,配合廠商是我娘親。10點多回到家,桌上粽料已經備齊,艾先生這時候還不知道等在他眼前的是什麼樣艱鉅的挑戰。媽媽教他怎麼擺放粽葉.填充粽料.包裹粽葉和最後的綁束粽子,艾先生試了好幾回,手上的粽葉不是破掉,就是抓不出個角度,沒想到吧七年的廚師經驗還是敗在粽子上。媽媽聽到他嘆氣了,叫我趕緊去切水果讓他休息一下,我顧著和姪女玩不太想理他,直到他幽幽說出了:
「我不記得上次這麼挫折是什麼時候!」........好吧,挫折的人最大!
  利用蒸煮粽子的空檔帶艾先生參觀我爸的屋頂菜園,教他區別韭菜和蔥的不同,也教他認識火龍果和香椿。艾先生到台灣的第一天就注意到大街小巷的小花圃和小菜園,沿路上也拍了一些,他說美國人也開始風行城市農夫,或許他可以用這些照片做個出版提案,然後回到台灣。(可以不要這樣加重我無謂的盼望嗎?)

  回到屋裡包了鴨蛋黃.香菇.筍子.蘿蔔乾.瘦肉和花生的粽子散發出香氣,家裡有個會包粽子的人真是恩寵啊!(媽我愛你,哈!)媽媽照例害羞客氣地把客廳的位子讓了出來,艾先生目不轉睛地看著電視上的肥皂劇,「你是在避免對話嗎?」我問,他說不是,是他一看到電視靈魂就會被抓走,隨即央求我把電視關了。
  臨走前爸爸端出了一整盒未拆封的烏龍茶,媽媽也塞了幾顆粽子給艾先生,爸媽真是傻傻的不知道這個男生會把他們女兒拐跑,對人家這麼好。

搭計程車往台中高鐵的路上,有種熟悉的情緒翻湧上來,喔那從地心竄出的是當年送Smn回英國的記憶,我偷偷擔心回程要怎麼收拾自己不致崩潰。

"可能 非常可能 在彼此憂患的眼睛裡 善意的略過
無法多做什麼 四下突然安靜,唯剩一支通俗明白的歌:
乘噴射機離去"

  在機場,在最後的告別前又再次放下我的女性尊嚴:「如果我去舊金山,你會要我留下嗎?」,他沉默了幾秒後說:「不會,那樣對你不公平」。內心裡的女人和女孩在角力,一個願意大哭一場,一個不願讓場面戲劇化,最後總是大人獲勝。克制住眼淚的我,無助地將目光投向遠方,他輕輕地說:Be strong! Take care of yourself.然後我像個大人一樣從機場離開,坐上接駁車換搭艾先生已經先買好票的高鐵,對照心中的速度,高鐵快得有如噴射機....

   兩天後我從離魂大街歸來,突然對於艾先生的造訪有兩個發現:
1.原來我可以跟男生朝夕相處超過一周:以往和Smn連續見面兩天就會擔心是
 否太過黏膩的我,這回竟然打破了自己的界線。
2.我的噩夢沒有成真:過去兩三年我常做一個相同的夢,夢的起始總是艾先生
 來到台灣,我忙著帶他去各種餐廳或者見各種朋友,夢的結尾總是他在一瞬
 間消失,我清楚知道他還在台灣卻怎麼也聯繫不上他了。感謝那些夢最終只
 是反映我的心理狀態,而非某種災難預言。

 然後我寫信告訴艾先生我的發現,以下是他的回應:
I confess, early in the trip I was nervous about spending so much time together... I asked myself "what if this goes badly and we are miserable? Would we have the heart to cut the trip short and make Miao's terrible dream come true?!"

Needless to say, those concerns evaporated quickly. Your company is special... I have so much carino for you and we travel very well together...
I felt I could spend another month on the road with you.

"總有一天 完全可能 有人讀到這裡 有人會問我:
你是鼓還是鼓槌?
唉那是愚笨的問題 而且那不是我的意思 我只想說我可能遇到的一個人
一開始我是誠心誠意的 而且是悲傷的 但後來事情有了變化
事情總有一些變化 或許有一天 非常有可能"

從盤古開天到世界末日都是誠心誠意而且悲傷的,事情卻沒有太大變化,他依舊給我最美好的語言,如果有可能,我希望是這樣的可能:

"是的 這麼一個人 有一天忽然我完全明白 和他 我們在各自的不同的象限裡
孤單的 無限的 擴大 衰老 死掉 永遠永遠 不能夠交會"


註:粗黑字體為陳珊妮譜曲,夏宇作詞的<乘噴射機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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